BR153十六國時期(西元317-420年)銅鎏金釋迦牟尼佛坐像 (高7.5cm*底長3.5寬2.3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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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153十六國銅鎏金釋迦牟尼佛坐像的收藏(98.10.17)
每天上網拍搜尋網拍中,在10月11日就看到這件新上架標題為---銅鎏金雙獅菩薩的佛像,高約7.5cm底寬約3.5cm,尺寸相當小巧細緻,法相莊嚴。但其起標價若以明清銅鎏金佛像,如此小型,是不便宜。於是拿出相關佛像書籍,比對卻赫然發現此佛像竟然是佛教傳入中國後,漢化後最早的十六國銅鎏金釋迦牟尼佛坐像,書中說明此種金銅小像,已失華蓋、佛床、背光,僅存扁體的佛像身軀、但其價值卻居高不下,頗令收藏家看好。由照片判斷看其斑駁的銅鎏金風化情形,應為老件銅鎏金佛像,於是列入追蹤名單。因其賣場標明飆多少賣多少,所以只能慢慢等待,好不容易等到10月17日拍賣結束時間前一刻,深怕有行家參與競標,不知要飆到多少才能得標?緊盯著螢幕到結標前3分鐘,還好仍未見有人下標,於是才下標最後以起標價得標。匯款後,週一對方回覆已收到貨款貨品已寄出,翌日就收到此十六國銅鎏金釋迦牟尼佛坐像,取出來詳加檢視:
此尊佛像相當小巧,但很細緻,檢視其頭髮及內部未鎏金部分,其銅質自然氧化成銅紅及銅銹情形,以及斑駁的銅鎏金風化情形,應是到代鎏金佛像。
此佛雙手重疊,作禪定印,豎立於腹前,結跏趺坐於一方台之上。頭手的比例過大,和身軀不太相稱。額際寬平,長目杏眼,眉眼疏朗,鼻翼寬,鼻樑低,面型和五官特徵均已相當地中國化。肉髻甚大,額際頭髮成綴安排。身著通肩袈裟,衣襞隆起,衣紋以身體中心為軸,呈U字形層層布排,左右對稱,整齊規律,衣下的身體結構交待不清。
十六國銅鎏金佛坐像傳世相當罕見,到底有多稀少,我查閱手上有關佛像書籍,得到的資料典藏在世界各國博物館之十六國釋迦牟尼佛坐銅像照片共計10尊,及歷年來拍賣記錄共計3尊。經比對其造形大同小異,有的鎏金,有的沒有,細緻程度不同。個人收藏此尊鎏金品相算較完整,法相及衣服皺褶及獅頭較為細緻。
查閱典藏文物拍賣大典等歷年來年鑑,從2001-3008找出來各大拍賣公司的十六國銅鎏金佛坐像拍賣成交記錄共3尊。
1.典藏文物拍賣大典2007,349頁,十六國鎏金銅佛 7.6公分---蘇富比2006.9.21 成交價US3.12萬。
2.典藏文物拍賣大典2006,368頁,十六國鎏金銅釋迦牟尼佛坐像 13公分---蘇富比2005.9.22 成交價US 11.4萬。
3.骨董年鑑2003 4-12雕塑 鎏金,十六國銅鎏金釋佛像 8公分---上海崇源2002.10.23 成交價人民幣14.3萬。
珍罕的五胡十六國時期的鎏金銅佛像
“五胡十六國”是指西晉末年到北魏統一北方期間,在中國北部境內由五個北方少數民族匈奴、鮮卑、羯、氐、羌相繼建立的政權,包括前涼、後涼、南涼、西涼、北涼、前趙、後趙、前秦、後秦、西秦、前燕、後燕、南燕、北燕、夏、成漢共十六國。這些小朝廷短的兩三年,長的不過四五十年,活動的疆域多在今甘肅、陝西、內蒙古、山西、河北、河南、山東、遼寧一帶,遍佈黃河流域。
據金申先生所著的《佛教美術叢考》記載,這一時期佛教已傳入我國兩三百年左右,其傳入中國的路線雖有陸路和海路之分,但相當大的比重是循著絲綢之路而進入內地的,而十六國的疆域也多分佈在絲綢之路上。十六國的首領又多崇信佛教,西域的高僧佛圖澄被後趙石虎尊為“大和尚”,他不僅宣講佛教,還參與軍政機要。佛圖澄的弟子道安被前秦苻堅迎至長安,領眾數千人,他制定了僧團法規儀式,為以後漢族地區的寺院制度奠定了基礎。
5世紀初,龜茲僧人鳩摩羅什來到長安,在後秦君主姚興的扶持下主持譯經,不僅系統譯出了大量佛典,還培養出了僧肇、竺道生等一代佛教高僧。十六國時期是中國佛教藝術的輝煌時期,河西、隴右的石窟寺遺存至今尚在,甘肅、新疆一帶的石塔還多有發現,十六國時期的小銅佛像也有不少傳世品和出土品。
十六國的佛像可說是我國公認有明確紀年的最早的單尊銅佛像,雖然在此之前東漢的墓室墓葬中已出現了早期佛像,如四川彭山漢代崖墓出土的陶錢樹座上已有一佛二供養人的佛雕像,又四川麻浩漢墓橫樑上也浮雕有佛坐像。但那時是基於什麼理論將佛像安置在墓葬中尚可探討。作為單尊的以禮拜供養為目的的佛像似應以十六國佛像為始。
十六國時期的佛像前後延續了一百多年,應該說也有個時代先後的問題,由於帶款者甚稀,少量出土品也不能確認地層早晚關係,故有人認為禪定佛像的雙手早期像因表現力還較單調,故雙手表現為手背,似乎是雙手撫於腹上一樣。時代偏後,表現力漸成熟,雙手則製成上下重疊狀,可以立體地表現禪定印的雙手了。如大夏勝光二年像即如此,因對比材料缺乏,似也可備一說 見圖 。
但對此種如雙手拱於胸腹間,手心向內合在一起的手式,楊泓先生認為並不是禪定印,而是一般神仙像所作的手式,看來佛像的手式也受到神仙像的影響,而成為別具風格的特點之一。此說亦頗有見地,支持此說的例子可見炳靈寺第169窟南壁上方的五佛 西秦 ,其手式即如撫在腹上一樣,甚至直到北周的172窟西壁佛帳內的佛坐像亦莫不如此。可是169窟西秦的北壁無量壽佛卻是呈標準禪定印,抑或是混合交替期的現象 頗可探討。
十六國時期的佛造像,雖然接受西來影響,但已作造形上的改變,儘管大體上不甚明顯,郤流露出漢化的徵兆。佛像也已然作為獨立的造像來看待,現存後趙石虎建武四年的金銅佛像,是目前現存最早有紀年的圓彫佛像,標示著單體佛像彫塑已普遍出現,此尊髮髻高聳,刻劃精細,額際寬平,仍具犍陀羅造像特徵,但臉部已不再是深目高鼻,而是以典形的中國人面容出現,嘴角上揚,笑容可掬,衣著在胸前呈U形平行稜線,展現出佛像藝術由西向東傳,中土藝術家不斷演進和追求漢化的典型實例。
目前保存最重要的五胡十六國時期的佛教造像,當為舊金山亞洲藝術館收藏的建武四年( 338 )金銅坐佛。 此佛雙手重疊,作禪定印,豎立於腹前,結跏趺坐於一方台之上。頭手的比例過大,和身軀不太相稱。額際寬平,長目杏眼,眉眼疏朗,鼻翼寬,鼻樑低,面型和五官特徵均已相當地中國化。肉髻甚大,髮絲梳理整齊,幾乎絲絲平行,額際頭髮成綴安排。身著通肩袈裟,衣襞隆起,衣紋以身體中心為軸,呈U字形層層布排,左右對稱,整齊規律,衣下的身體結構交待不清。身後衣紋自從左肩垂落,作拋物線狀。整體而言,此像的製作已脫離印度和中亞佛教美術原型的拘囿,顯示後趙的藝匠經過長期的摸索和試驗,將外來的佛教圖像和漢民族的藝術傳統互相結合,孕育出獨特的風格面貌。由此推論,早在四世紀以前,佛教造像的活動在後趙區域就已經展開。
一九五五年河北石家莊出土了兩尊佛像,一尊是金銅坐佛三尊像,另一尊為金銅坐佛,造像風格類似。 其中,金銅坐佛三尊像的圖像較為複雜,主尊手結定印,於一獅子座上結跏趺坐。獅子張口露齒,形貌憨厚可愛,似犬。座下尚有一四足方床。身後背光兩側各有一位元衣著造型漢化的比丘作為侍,上端各飾一飛天,中間有一坐佛,正處於主尊坐佛肉髻的上方。此外,背光頂端尚插一傘形鎏金華蓋。茲將這件作品的主尊坐佛和建武四年坐佛作一比較,發現二者頭手和身體的比例類似,皆略大,五官特徵雷同,均是杏眼塌鼻,顴骨高,肉髻大。衣襞隆起,作U字形規律地安排。而二件作品的裝飾花紋,如石家莊出土三尊像的蓮花圖案、浮雕獅子的鬍鬚及唇齒等,和建武四年坐佛方臺上邊飾的捲草紋,均以陰刻線條表示,手法相類。如此看來,石家莊出土的兩件金銅佛像應該都是十六國時期的作品。
同時,雖說建武四年坐佛的出土地點不明,可是依據上述該像和石家莊出土坐佛三尊像有不少相似之處這點推斷,建武四年坐佛很可能也是一尊河北的作品。前文已述,河北為後趙政治、軍事和經濟的中心區域,佛教盛行,在此背景之下,此像在河北鑄造的可能性當然很大。
河北省文物局在河北的廢銅中發現的一尊金銅坐佛, 雖無造像記,可是無論其五官特徵、衣褶處理方式、甚至於坐佛下方板邊飾的捲草花紋,均和建武四年坐佛近似,特別是該像的肉髻也很大,髮式以及頭髮梳理幾乎絲絲平行的手法,都與建武四年坐佛相類。而通肩袈裟的領部處理平板,上飾線刻捲草紋樣,手法與石莊出土的三尊像仿彿,此尊坐佛顯然仍延續 著上述諸例的造像傳統。不過這尊坐佛的衣紋較建武坐佛和石家莊出土的三尊像流麗,且眉目更趨清秀,故而推斷這尊坐佛的年代略遲,可能為十六國晚期的作品。
以上下載自-《故宮學術季刊》第十一卷第四期1994.夏季p.1-41李玉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