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日落幕的中國嘉德四季拍賣會上,一件清·鶴頂紅象牙人物故事擺件,估價1000020000元,成交價則達到了72800元。許多人看到這件工藝品的第一印象,這難道就是仙鶴上的鶴頂紅?其實,此鶴頂紅非彼鶴頂紅,並不是丹頂鶴的頭頂部分,而是產自東南亞熱帶雨林的盔犀鳥的頭胄部分。


  


  鶴頂紅質優色美,內黃外紅之冑骨剖下來經過打磨雕琢,可製成鼻煙壸、皮帶扣,雕刻小動物或山水人物藝術品。尤其直接雕刻于其頭部的精巧雅致雕刻品,形態美妙無比,非一般象牙雕能媲美。鶴頂紅于明、清代由東南亞輸入,經精磨細琢成古玩,如今卻大都流落于海外。這也是為什麼在目前的拍賣市場上很難看到這類拍品的重要原因,但這也同時大大增加了其投資價值。


  


    在今年紐約佳士得的春拍上,就有一隻齊白石作鶴頂紅一品仙鶴鼻煙壺,成交價超過了65萬元。與鼻煙壺相比,使用鶴頂紅製作的各種官服飾品是目前拍賣市場上的主力,由於為文官一品的標誌,故當時許多官員都認為佩戴鶴頂紅物品儼然有指日高升、獨立朝綱之意。在2004年北京翰海的秋拍中,清中期·鶴頂紅朝珠(一百零八粒),估價5萬至7萬元,成交價則達到了14.3萬元。2006年秋拍中,清中期·鶴頂紅龍紋帶扣,成交價也超過了估價的兩倍,達到了35200元。


  


   近年來,鶴頂紅擺件也越來越受到藏家的關注。由於鶴頂紅擺件往往採用整只盔犀鳥的頭胄部分,同時嵌入象牙等名貴材質,加以雕刻,因此大大增加了其附加值。早在1996年就有一件鶴頂紅擺件成交價超過了7萬元,而不加任何修飾的擺件也能拍出好價錢,像2006年天津文物的秋拍中,清·鶴頂紅雕三國故事擺件,成交價就達到了55000元,工匠利用材料的正面以獨到的慧眼和高超的技藝,在有限的空間範圍內雕刻出一幅栩栩如生的三國故事畫面。整個畫面的山石、流水、松樹、人物刻畫極其複雜,細緻而生動,表現出精巧嫺熟的技法。


 


以上資料取自人民網


 


 


鶴頂紅並非出自丹頂鶴


      明朝宦官鄭和下西洋,歷南洋群島至中東、非洲東岸,初次西航為成祖永樂三年(公元1405),前後出使凡七次。當時隨鄭和航海之通譯馬觀,回國後撰瀛涯勝覽一書,記海外諸蕃之占城、爪哇等19國之疆域、道里、風俗、物產及其國沿革之大概。其中有如下一段:


「三佛齊(今之蘇門答臘東部)產鶴頂鳥,大于鴨,毛黑頸長,腦骨厚寸餘,內黃外紅,俱鮮麗可愛。」


馬觀在瀛涯勝覽裡曾將產於蘇門答臘之越王,因其頭部冑呈鮮濃紅色,而借鶴頂之名,呼為鶴頂鳥;非鶴科鳥類。


 


       又見明代記誦之博,著作之富被推為當代第一之楊慎所撰丹鉛錄有如下之記載,曰:「鸏,即鶴頂。」


當今骨董界所謂鶴頂紅,即鶴頂之訛。按,鶴頂紅為鶴之紅頂,即仙鶴之頭頂上呈紅色之裸出皮膚;為張冠李戴。


 


       鶴頂,分布馬來半島(包含泰國西南部)、蘇門答臘、婆羅州等地。此鳥全長150公分,其中一對中央尾羽長達70公分;為越王科中最長、大種。


 


         鶴頂為越王科中唯一冑骨組織堅硬緻密,似象牙質者。此冑骨純淡黃色,不混雜其他任何色彩,不透明,質與色均不亞於象牙,色澤高雅優美,此冑骨位於頭頂部前方;冑之向前部份為美麗純淡黃色;其側面與頭骨外殼一樣呈深濃紅色,且光滑亮麗。惟此深濃紅色外殼組織,卻和同科鳥類冑頭或一般鳥類喙部組織有所不同,通常一般活鳥之此等部份色彩均很美,尤其雄鳥之發情期尤其,充分表現其男性美,但死後此色素則幾乎褪色消失。惟鶴頂之此深濃紅色組織,死後絲毫不褪色,保持其原來色澤,亦為鳥類中可謂為獨一無二。


 


        此質優色美,內黃外紅之鶴頂冑骨剖下來經過打磨雕琢,可製成鼻煙壼、皮帶扣,雕刻小動物或山水人物藝術品。尤其直接雕刻於其頭部的精巧雅緻雕刻品,形態美妙無比,非一般象牙雕能比美。惟於明、清代由東南亞輸入,經精磨細琢的這些古玩,今卻大都流落於海外。


       


       鶴頂頭冑部之雕刻品,雖亦曾見當地土人之作,但被引進至中國大陸,大量製成鼻煙壼等藝術品後,卻使此鳥類走上瀕臨滅種命運。


 


 


 


鶴頂考


 


盔犀鳥


  原產東亞熱帶雨林的盔犀鳥,因頭冑質地堅實美觀,而為人獵捕製成工藝品,並曾以進貢及貿易等方式傳入中國,名之為鶴頂。鶴頂在元代已入中國,但廣為國人所知則是鄭和下西洋之後。因出產國多以為貢物,故典制不僅在貢國下列出,且還規定了正式的回賜價格。朝貴多用於製盃、腰帶等以資賞玩。明中葉後國勢日衰,遠貢不至,其物逐漸稀有,因而騰貴;至清初實施海禁政策,與產地貿易斷絕,在中國遂至絕響。惟因只見製成品而未睹活物,故明人記述中多有臆斷訛誤者。耑此論證。
   古董中有鶴頂紅一款,其物寬僅寸餘,外紅內黃,質地似象牙而更細緻,多作為各種小雕飾,允為古玩中的奇珍。這當然不是傳說中牽機斷腸的毒藥,也不可能是丹頂鶴(Japanese craneGrus japanensis)的頭頂部分,但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盔犀鳥
  此物今日不經見,但數百年前的中國人並不陌生,史料中恆稱為「鶴頂」,實為一種目前已瀕臨絕種鳥類[1]的頭冑部分。
  這種鳥今多稱為盔犀鳥(Helmeted hornbill),屬佛法僧目(Coraciiformes),犀鳥科(Becerotidae)。原分類為盔犀鳥屬(Rhinoplax),近期學者多主張併歸角犀鳥屬(Buceros),故學名有Rhinoplax vigilBuceros vigil二說。
  主要體毛呈深棕色,翅尖及尾羽為白色,並有黑色寬條紋。公鳥頭頸肌膚裸露,呈紅色。頭冑中後部外表鮮紅,前部與喙為黃色。母鳥頸為淡藍色,頭冑小,顏色亦較淡。體型是所有犀鳥科鳥類中最大的,公鳥自喙尖至尾端約125公分 ,並有長達 五十公分 的兩根中央細長尾羽;母鳥體型略小而無長尾羽。產於馬來半島、婆羅州和蘇門答臘等地 一千五百公尺 以下低海拔森林中,其頭冑有犀鳥象牙之稱。犀鳥科鳥類部分有頭冑者,其中多為空心,獨此為實心,故能用於雕刻。所謂鶴頂,就是其公鳥的頭冑。
  通常成對或小群生活,繁殖特性如同多數犀鳥科鳥類一樣,築巢於樹洞,雌鳥產卵其中,雄鳥以泥封洞口,僅留一小孔自外餵食,雛鳥孵化至羽毛接近長全時,母鳥才破洞飛出。食性為雜食,食譜包括果實、昆蟲、蜥蜴,以及小蛇等。
  這些特性,古人敘述中真謬相雜,下文再辨。 



產地及貢國
       國人之知有此鳥似不早於元代。所見史料中,最早出現「鶴頂」一詞,是元末汪大淵的《島夷誌略》。所記出產國有丹馬令、吉蘭丹、蘇洛鬲、龍牙犀角、須文答剌等。但不言其以此為貢物。
        而最早以為貢物入中國者,可能在至元間。據《元史》世祖本紀:「(二十八年冬十月)癸未,羅斛國王遣使上表,以金書字,仍貢黃金、象齒、丹頂鶴、五色鸚鵡、翠毛、犀角、篤縟、龍腦等物。」《島夷誌略》有羅斛國,不言其地望,但謂:「其田平衍而多稼,暹人仰之。氣候常暖如春。」且其所貢多為東南亞土產,故應位於南洋,多數學者認為在今泰國湄南河下游。羅斛所貢之「丹頂鶴」疑即鶴頂,因為丹頂鶴產於亞洲東北,足跡罕至南亞,即使偶有迷鳥也非常有,不可能作為貢品。細玩文意,以「丹頂」冠於「鶴」前者,或是以活物進貢,可能此物前所未見,尚無專名,故漫稱為「丹頂鶴」。及至《島夷誌略》撰述之順帝至正九年以前,「鶴頂」一詞則已為其定名無疑。
        而大量接觸則在鄭和下西洋之後,鄭和隨員鞏珍的《西洋番國志》、馬歡的《瀛涯勝覽》,以及費信的《星槎勝覽》等書,都或繁或簡的提到這種奇特的鳥類。正因其頭冑的特殊,故出產國常作為貢品以入中國。


 


       據《明史》,曾貢鶴頂的諸國,僅浡泥、滿剌加、榜葛剌三國而已。又言文郎馬神產鶴頂,但不言其曾貢。《明史》擇要而記,不可能鉅細無遺。徵之《明會典》,則曾以此為盔犀鳥的型態
        貢物諸國,包括爪哇、浡泥、滿剌加、榜葛拉等。這一記述其實也不夠周全。  再對照三種鄭和隨員的著作,皆僅記舊港出產此鳥,不及他國。
  正德間,黃省曾《西洋朝貢典錄》,記貢國有爪哇、三佛齊、滿剌加、浡泥、榜葛剌等。
  萬曆初,嚴從簡《殊域周咨錄》,記滿剌加、爪哇、三佛齊、浡泥、蘇門答剌、榜葛剌等國出產。
  萬曆中,慎懋賞《四夷廣記》,記貢國有爪哇、滿剌加、三佛齊。
  萬曆末,張燮《東西洋考》,記產國有暹邏、大泥、亞齊、彭亨、文郎馬神。]
  與《東西洋考》著作時代略同的羅日褧《鹹賓錄》,所列異邦數最多,但僅記三佛齊國產鶴頂,自註:「海鶴頂也,為帶最佳。」
  由於古今譯名差異及政治疆域變化,史料所見地名頗與今日不同,為節篇幅不詳考。要之,鶴頂的出產地,和今天的盔犀鳥分佈大致吻合,且綜觀許多對其性狀的描述,可確定是同一物種無疑。
  又,《殊域周咨錄》記滿剌加除產鶴頂外,又有「金母鶴頂」一款。《明史》因之。這不太可能是另一物種,應是同一種鳥的變種,可能其頭冑紅色部分消失而呈全黃,故稱「金母」。
  另外,嘉靖間陳侃作《使琉球錄》,所列的「夷語」中有鶴頂一詞,其音為「它立尼谷只」琉球不產此鳥,而有此語,足見當時的琉球也習見鶴頂製品,不只中國而已。


 



                                                     


                                     盔犀鳥的頭骨


盔犀鳥的頭骨
明人的描述
  中國境內從不出產盔犀鳥,因而除了確曾出過洋(例如隨同鄭和出使)者外,實際見過活物的人應該有限,各種記載雖多論及其外型、生態,但大多僅憑耳食,許多記述頗有問題,甚至與其他犀鳥科鳥類混為一談。
  最早具體描述這種鳥的,可能是鄭和的隨員馬歡。據《瀛涯勝覽》:「鶴頂鳥大於鴨,毛黑脛長,腦骨厚寸餘,內黃外紅,俱鮮麗可愛。」相較於對其他珍禽異獸的描述,作者著墨不算特多。而《星槎勝覽》及《西洋番國志》則都僅在舊港國的出產下,列有鶴頂一項,提都沒提究竟是何物。可能三寶太監的隨員們初至異邦大開眼界,各種珍異目不暇給,故不特別留意於此。盔犀鳥體毛以深棕色為主,馬歡所說的「毛黑」不算太離譜,但就其身體比例而言,「脛長」之說不確。或許馬歡未見活物,僅憑土人敘述;也可能雖見活物卻未仔細觀察,又受了「鶴」字的影響,直截認為腳應該很長才對。
  《西洋朝貢典錄》則說:「有鳥焉,其狀如鳧,黑翼,鶴頸鷺喙,腦骨厚寸餘,外紅內黃,其名曰鶴頂。可以為靶擠機。」所謂「其狀如鳧」和馬歡形容的「大於鴨」,皆以鴨為闢,盔犀鳥與雁鴨科鳥類形狀差異甚大,大概作者也是沒見過活物,輾轉抄襲所致。「靶擠機」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敢妄臆,在此就教於高明。
  《四夷廣記》說:「鶴頂鳥大如鴨,黑毛、長頭、尖嘴,頂有歃紅冠。腦骨厚寸餘。外紅色,內黃如蠟,堪作腰帶。」除了「大如鴨」之外,這可能是錯誤最少的記述。而《殊域周咨錄》則說:「鶴頂大於鴨,腦骨厚寸餘,外黃內赤,鮮麗可愛。」把紅黃顛倒了,作者可能連其頭冑製品也沒見過,抄書又不仔細,故有此誤。
  《海語》:「海鶴大者修項五尺許,翅足稱是,吞常鳥如啖魚鱔。成化間有至漳州者,漳人射殺之,復有以頂貨者。類淘河而銳咮,雄大雌乃略小。」盔犀鳥生活於亞洲熱帶雨林中,不應稱「海鶴」,可能知其產於南洋,故臆斷其為海鳥。明尺一尺相當於營造尺一尺一寸一分,「五尺許」約為170公分 左右,若連公鳥的中央長尾羽並計,尺寸還算滿準確的。但這並非候鳥,即使迷途也不至於遠從婆羅州等地飛至福建,所謂「有至漳州者」應該是誤傳。「淘河」又名塘鵝,也就是鵜鶘,其種類不少,都是體型相當大的水禽,與盔犀鳥幾無類似之處。可能主觀上認定其為大水鳥,故聯想到鵜鶘,進而以為闢。



  《東西洋考》說:「楊用修載劉安期曰:『鸏 水鳥,黃喙,長尺餘。南人以為酒器,』即今之鶴頂也。」]盔犀鳥頭冑實心且僅寸餘,不可能用為酒器。這可能是與馬來犀鳥(Rhinoceros hornbillBuceros rhinoceros)誤混為一。鸏 這種鳥,據《本草綱目》引《交州志》:「鸏 即越王鳥,水鳥也。出九真、交趾,大如孔雀,喙長尺餘,黃白黑色,光瑩如漆。南人以為飲器。」實為某一種犀鳥科鳥類。鶴頂雖然頭冑特殊,但也是一種犀鳥,其親緣頗近,混為一談情有可原。
  《東西洋考》又引《華夷考》:「海鶴大者,修頂五尺許,翅足稱是,吞常鳥如啖魚鱔。晝啄於海,暮宿巖谷間。島夷以小鏢,伏於鶴常宿所刺之,平旦有獲五六頭者。剝其頂,售於舶估,比至閩廣,價等金玉。」還說:「南番大海中有魚,頂中魫紅而血,名鶴魚。以為帶,號鶴頂紅。有人於達官處,見其鶴頂紅帶,雲是鶴頂翦碎夾打而成。」張燮應是未見其物,不敢妄斷,故羅列異說以待徵。至於「鶴魚」云云,應是傳聞之誤。
  又,「售於舶估」一語,也顯示到了萬曆年間,鶴頂入中國的渠道應是以商貿為主,貢物不再是大宗了。





 

價格及用途
  鶴頂作為貢物以入中國,明載《會典》自無可疑,但各出產國自宣德以後貢者日稀。其最後入貢時,據《明史》爪哇、浡泥在嘉靖九年、滿剌加在正德三年、]蘇門答剌在成化二十二年。且其進貢都不是經常性的。
  明廷對四方貢物例有回賜,其實是變相的交易。鶴頂雖然不是經常有的貢品,但制度上亦須訂定價格以為依憑,弘治間以鈔價計,定其值是「一箇一貫」。按,大明寶鈔是明代法定貨幣,惟因發行浮濫導致鈔價貶值,實際上早已失商貿功能,一般交易多用銀、錢,此非關本題不具論。因其為法幣,載之皇皇典制者必以此為基準,從這一規定可略推鶴頂的價格。就同一資料看,金每兩值鈔五十貫、銀每兩十五貫、象牙每斤五百文,那麼,就「公告價」而言,每兩金與五十個鶴頂等值、每兩銀值十五個鶴頂、一個鶴頂可換兩斤象牙。



  然而這官樣文章應該只是弘治年間的狀況,不足以反映長期的「物價波動」。嘉靖間其價已自不菲,據《海語》:「島夷乃剝其頂售於舶估,比至閩廣,價等金玉。予嘗見廣中善宦,有以鶴頂製飲器數百事。雜飾金寶,餉諸貴璫朝右,以希顯柄。」此謂其「價等金玉」,顯然與五十個值 一兩 金的相距頗大。可能弘治間所定回賜價雖不甚高,但數十年後其物日稀,所以騰貴。這反映明廷國勢日衰,遠國貢多不至,過去外邦經常貢品乃益顯珍貴。


  《海語》所謂「雜飾金寶,餉諸貴璫朝右」也有佐證。嘉靖間抄嚴嵩家清冊《天水冰山錄》中有「廂金銀器皿」一款,其中赫然有「金廂鶴頂盃一箇」。[30]該款開列各種鑲箝珠玉、象牙、犀角、玳瑁等貴金屬器皿,一共五百六十三件,鶴頂盃僅居其一,其珍貴可想而知。其物長寬僅寸餘,不足單獨為盃,應是集合多個鑲在金盃上。按,嚴嵩遭抄家後,所藏珍寶多沒入大內,許多法帖名畫至今仍可從故宮收藏中按考,但查海峽兩岸故宮網站,都未見有此一「金廂鶴頂盃」存在。推斷或係兵燹散失、或為典守者所盜,也可能是登錄者不識其物而冠以他名,詳情不得而知。
  鶴頂最普遍之用是製帶。前引《四夷廣記》稱「堪作腰帶」、《鹹賓錄》稱「為帶最佳」皆顯示品官以鶴頂製帶的普遍。


 



                                   


  依明制,品官服制有朝服、祭服、公服、常服四種,用帶不同。朝服、祭服用革帶,定制一品用玉、二品用犀、三品四品用金。公服用腰帶,一品用玉或花或素、二品用犀、三品四品用金荔枝,常服用束帶,一品玉帶、二品花犀帶、三品金鈒花帶、四品素金帶。(五品以下略)
  這些正式的規定不能打折扣,特別是朝會時若不依制服用,難保不遭糾儀御史彈劾。但由於嘉靖帝多年不上朝,實際上既無朝會,廷臣隨意穿戴遂無糾之者。服用朝、祭服的場合併非經常,且儀典莊重,不可能隨意為之,能亂出花樣的,應該是公服的腰帶及常服的束帶。王士貞說:「世廟晚年不視朝,以故群臣服飾不甚依分。若三品所繫,則多金鑲雕花銀母、象牙、明角、沉檀帶;四品則皆用金鑲玳瑁、鶴頂、銀母、明角、伽楠、沉速帶。」就此三、四品官所用帶的質料比較看,似乎當時鶴頂的價值尚在象牙、沉檀之下,而與玳瑁、伽楠、沉速等相牟。
  這是嘉靖年間的事,往後鶴頂來源日稀,四品官大概無法再如此奢侈了。前引《東西洋考》稱「有人於達官處,見其鶴頂紅帶,雲是鶴頂翦碎夾打而成。」四品官絕稱不上是「達官」,這顯示到了萬曆末年,用鶴頂製帶已經非常稀有了。



鶴頂的式微
  鶴頂在中國史料中初見於元,大盛於明。但到了天啟、崇禎以後卻罕見記載,漸趨沒沒無聞,其故安在?
  近人周鎮說:「鶴頂頭冑部之雕刻品,雖亦曾見當地土人之作,但被引進至中國大陸,大量製成鼻煙壺等藝術品後,卻使此鳥走上瀕臨滅種命運。」似乎認為鶴頂罕見的主因是過度獵捕而致稀有,以致絕跡於中土。此說雖言之成理,但尚需斟酌。
  最起碼在明末以前,獵捕過度說是值得討論的。眾所周知,人類近數十年對雨林的開發,是導致當地許多物種減少、消失的主因。假如盔犀鳥在四、五百年前就已瀕臨滅絕,再經近世的棲地破壞,恐怕今日早無遺種了。
  如前所述,至萬曆間遠貢不至,鶴頂之入中國多賴閩廣商舶,而實際上已極罕有。就政治情勢發展而言,到順治、康熙間,清廷為防範鄭成功的海上勢力而實施多年海禁,沿海對外貿易幾近停頓,因而此物不再入中土是可以想見的。久而久之,國人多不知有此一珍玩,不再求索於域外。若然,則工藝品中雖少一珍奇,但此一珍稀物種卻因而能苟延殘喘至今,這未嘗不是一件幸事。(作者楊龢之


 以上資料取自百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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